強行拜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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強行拜師
“結界，我破的！”
接下來喜聞樂見，大廳之內，舉目嘩然。
陸青跟著人群一起朝門外望去，看清來人之後，右眼皮倏地開始跳個不停。
之前在山下還以為是個落難的小姑娘，不曾想卻是個女霸王，她此番擅闖九道山結界，鬧出這麽大的動靜，究竟想做什麽？
陸青一點都摸不清，可直覺告訴他，接下來他恐怕要倒大黴了。
同樣摸不透洛洛身份的還有三大長老，洛洛一出現，眾弟子便自覺地退至兩側，在她面前讓出了好一大塊地方。
三大長老之中，數飄渺道人道法最高。他又一次摸起了胡須，打量洛洛好一會，確認其法力深不可測之後，索性放棄掙紮，瞇眼笑道：“小施主深夜前來鄙觀，所為何事啊？”
洛洛狹長的雙目瞥了眼飄渺道人，漫不經心回道：“我是來找人的。”
“何人？”
洛洛懶得再答，直接朝人群走去。
道士們見了，各個面露懼色，將她跟前的空地讓得更大了些。
她在陸青面前站定，倏地一笑，眉眼彎起：“道士哥哥，我又餓了，你這兒還有沒有烤雞？”
陸青猛地睜大眼睛，看了洛洛一眼，又瞄了瞄眾人，最後視線落回洛洛的身上，搖了搖頭。
洛洛嘆了口氣，道：“罷了，明日我再來找你，到時候你可不能再說沒有。”
說罷轉身欲走。
“小施主，請留步。”飄渺道人叫住了她。
洛洛聞言回頭，皺了皺眉，面色微怒道：“又有何事？”
二長老見其傲慢無禮，上前一步指著洛洛，喝道：“道教聖地，豈容小兒猖獗！”
洛洛眨了眨眼，神色並不見多少波動。
她習慣性地伸手舔了舔，一邊打量自己纖細的手指，一邊悠悠然道：“我可沒有猖獗，反倒是你們這些個臭道士，個個都大驚小怪的。”
“你……!”
二長老怒發沖冠，眼見就要上前大打出手的時候，飄渺道人及時攔下了他，搖頭示意切不可輕舉妄動。
其實從剛剛洛洛舔手的動作開始，飄渺道人便知曉她並非凡人，倒像是來自妖界。而妖界之中，能有如此品相和法力者，非九尾銀狐一族莫屬。
識破來人身份底細之後，飄渺道人更顯沈穩。
他道：“九道山雖地處偏僻，卻也是九州之內第一大道教門派，千百年間匡正除邪，未曾越出雷池半步。小施主既然來了，又何必如此急著要走，不妨將事情老道聽聽，興許我能幫得上忙也說不定。”
言下之意很是晦澀，可洛洛卻聽懂了。
老道士這是在告訴她，他已經知道她是妖怪了。
世上有人有妖，人住在凡間，妖住在妖界。妖偶爾會因歷練出入凡間，天地為求平衡，賜予妖類妖法的同時，也一並賜予了人類道法。
人與妖之間，和諧相處千萬年，很大一部分功勞，是源於人類和妖族一起制定的《三界共處律》。
裏面規定頗多，光律條便有上千餘條，例如：不得自爆身份，不得擅用妖法，不得於人前顯露原形……
憶起《三界共處律》的個中細則，洛洛猶如被人當頭潑了盆冷水，之前的高傲勁兒一下子就沒了。
她不再我行我素，周身戾氣盡去，一下子變乖巧不說，連嗓音都變成了甜膩，指著陸青解釋道：“道長爺爺，我此番前來是找道士哥哥的！”
眾人又一次將視線齊齊投向陸青的身上。
陸青當即臉色煞白一片，很快飄渺道人便問他：“青兒，這位小施主你可認識？”
陸青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，先是點了點頭，又很快搖頭，如實回道：“之前挑水的時候遇見過，她說她是山下的采藥女。”
“嗯嗯，采藥女！”洛洛連忙點頭附和，生怕暴露身份，惹麻煩上身。
眾人議論聲不斷，明顯不太相信“采藥女”這一說辭。眼前這女子徒手便可破除結界，可見功法深厚難測，區區山下一個采藥女，哪能有這麽厲害。
飄渺道人識破卻不戳破，笑著說道：“既是采藥女，來九道山尋我徒兒，又是為何？”
洛洛想了一會，實在想不出什麽冠冕堂皇的理由來，幹脆直說道：“我想讓道士哥哥做我的專用廚師，他做的烤雞，很美味！”
陸青：“……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三大長老：“……”
“可陸青已是我門下徒弟，做你的專用廚師，恐怕不便吧。”飄渺道人說道。
意會到洛洛前來並無惡意，他此刻只想早點送走眼前這尊瘟神。
“有何不便？”洛洛不解。
飄渺道人：“額……”
該如何向眼前這小妖解釋呢？
飄渺道人差點將胡須都給縷沒了，好一會兒才道：“九道山弟子自然是要常年住在山上的，若是做了你的廚師，你是山下的采藥女，陸青豈不是要隨你搬到山下去住了？”
“唔，有點道理……”洛洛一手支著下巴想了想，末了笑開，道：“那我不做采藥女了，我也要住在山上。”
飄渺道人暗驚，很快道：“山上除了道觀弟子，不留他人。”
“那簡單，你收我為徒好啦！”
“九道山不收女道士……”
“也簡單，你從今日起開始收不就得了。”洛洛應答如流。
飄渺道人朝後趔趄了下身子，所幸被二長老和三長老及時扶住，才沒摔倒在地。
他閉眼吐納了幾口氣：“小施主還是不要為難老道的好……”
為難？
聽見這兩個字，洛洛也不曾料到，她的腦海裏竟然閃現出了許許多多曾經在人間看到的畫面。她仍舊看不太清，卻體悟得真真切切。
“道長爺爺，你的‘為難’，我懂！”洛洛扔下這句話後，歡笑著跑下了山。
大廳內的所有人，包括三大長老在內，你望望我，我望望你，無一人能夠明白剛才那奇女子最後“我懂”二字是什麽意思。
不過很快洛洛就用實際行動讓所有九道山的人都懂了。
第二日，天剛剛破曉，洛洛托著一個沈甸甸的紅色木箱又一次闖入了九道山。
這一次沒有結界可破，可九道山處處都是八卦玄陣，洛洛為了走近路，一不小心踩破了幾個，又一次惹得九道山上下雞飛狗跳。
陸青的右眼快要被跳瞎了。
三大長老連忙穿戴整齊，號召眾弟子再次聚集於正廳。
飄渺道人看著洛洛身後的木箱，眼皮也跟著跳了跳，不解問道：“小施主今日前來，又是所為何事？”
洛洛笑得意味深長，朝陸青拋了個媚眼之後，利落轉身，掀開木箱蓋子。
“嘩！”眾人齊齊爆音，看著木箱裏滿當當躺著的黃金，震驚得語無倫次。
“拜師嘛，總得有點誠意。”洛洛直起身子拍了拍手，道：“道長爺爺，這是我的拜師禮，如果覺得不夠，我再下山去搬，您不用客氣！”
飄渺道人連忙擺手拒絕。
洛洛又道：“真的別客氣，我家黃金多得是。”說著，將木箱往飄渺道人跟前推進了幾分。
飄渺道人駭得連胡須都挺直了，仍舊擺手拒絕道：“小施主，我們九道山乃修道聖地，探天命地理，掌五行水火，對這些塵世的金銀珠寶真的沒有興趣，還請小施主慎重，將這箱東西拿回去吧。”
洛洛見送禮被拒，站在原地看著滿箱的黃金，兀自發楞。
人間有句俗話說得好，禮多人不怪。昨夜洛洛在腦海中閃現的畫面中看到，在人間，不管是求學還是求官，通通都是需要送禮的。
莫非是她這禮送得不對？
略微思忖，洛洛突然挺直了腰板，拍手道：“我懂了！”
話音剛落，洛洛又一次跑沒了身影。
飄渺道人驚恐望向二長老和三長老，不解問道：“她，她又懂了啥？”
二長老和三長老紛紛搖頭。
第三日，洛洛再一次不請自來。
這一次她沒有再帶什麽黃金，也沒破壞九道山什麽結界陣勢，可以說相當低調了。然而洛洛到達的時候，九道山的眾弟子像是料到她會再次出現一般，早已在大廳內恭候多時。
這樣正好，省去了她找人的麻煩。
眾目睽睽之下，她從懷中掏出一物，托於掌心，頓時正廳大亮。
眾人又是一片嘩然，看著洛洛掌心那朵閃閃發光的白花，個個稱奇。
“這是萬年雪蓮，健康之人吃上一口可延壽百年，垂死之人吃上一口亦可起死回生，是可遇不可求的世間聖物。”
“今日我將其作為拜師禮，送與道長爺爺，如何？”
洛洛一邊說，一邊笑瞇瞇地將萬年雪蓮遞在飄渺道人跟前。
人人都追求長生不老，道士也是凡人，她就不信，這株萬年雪蓮還收買不了眼前這個老道。
可事實就是如此殘酷，飄渺道人不但不收，反而像是有所準備一般，不再多費唇舌，直接從袖口中取出一個銅鈴。
銅鈴巴掌大小，周身皆是青銹，看上去已有許多年不曾用過了。
洛洛只將銅鈴看了一眼，當即大退一步。
是鎖妖鈴，乃是上古神器。雖不能傷妖分毫，但只要懂得鎖妖咒術之人，不論道法強弱，均能輕而易舉將妖收服其中。
飄渺道人看上去依舊慈眉善目，見洛洛面露懼色，笑著道：“小施主，切莫叫老道為難啊。”
又是‘為難’二字。
“分明是你們在為難我！”洛洛這一次真切地懂了，一時怒極，齜牙朝眾人嘶了一聲，瞳孔驟然增大，頭上的狐貍耳朵將顯不顯地拱起兩個小山包，隱約有化妖的跡象。
眾弟子又是連連卻步。
就在這時，站在人群中的陸青心裏莫名一緊，很快他便感覺體內洶湧澎湃，像是有兩個小人在相互拉扯一般，生生將他的靈魂都要撕成為兩半。
漫天的痛意襲來，他徹底失去意識，閉眼暈了過去。
周圍的道氣一時大盛，三大長老不約而同被震懾住，放眼望去，只見一道白煙從陸青頭頂冒出，在半空之中，結成了一道人影。
洛洛也跟著一楞，慢慢擡眸，只將白影望了一眼，頭上的兩個小山包便立馬頹了下去。
白影一出，以飄渺道人為首，眾道士齊齊跪了一地，整齊劃一尊稱了聲——
“拜見道尊！”
白影輕松一笑，不理眾人，直直飄到了洛洛的跟前。
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，輕聲叫了她一句：“洛洛。”
聲音很是沈穩。
洛洛楞楞地看著他，只覺喉間幹澀，有點說不出話來。
眼前的白影跟陸青長得很是相像，可給人的感覺，卻是那麽的不同。
她明明什麽都不記得了，偏偏不知為何，會覺得這道身影無比熟悉。像是某種本能一般，她並不願意在他面前化出原形。
“你……”
洛洛慢半拍擡手欲碰白影的臉，不曾想指尖劃過竟無半絲阻攔，直接將人影穿了過去。
她觸不到他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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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青一點都摸不清，可直覺告訴他，接下來他恐怕要倒大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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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大長老之中，數飄渺道人道法最高。他又一次摸起了胡須，打量洛洛好一會，確認其法力深不可測之後，索性放棄掙紮，瞇眼笑道：“小施主深夜前來鄙觀，所為何事啊？”
洛洛狹長的雙目瞥了眼飄渺道人，漫不經心回道：“我是來找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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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陸青面前站定，倏地一笑，眉眼彎起：“道士哥哥，我又餓了，你這兒還有沒有烤雞？”
陸青猛地睜大眼睛，看了洛洛一眼，又瞄了瞄眾人，最後視線落回洛洛的身上，搖了搖頭。
洛洛嘆了口氣，道：“罷了，明日我再來找你，到時候你可不能再說沒有。”
說罷轉身欲走。
“小施主，請留步。”飄渺道人叫住了她。
洛洛聞言回頭，皺了皺眉，面色微怒道：“又有何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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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洛眨了眨眼，神色並不見多少波動。
她習慣性地伸手舔了舔，一邊打量自己纖細的手指，一邊悠悠然道：“我可沒有猖獗，反倒是你們這些個臭道士，個個都大驚小怪的。”
“你……!”
二長老怒發沖冠，眼見就要上前大打出手的時候，飄渺道人及時攔下了他，搖頭示意切不可輕舉妄動。
其實從剛剛洛洛舔手的動作開始，飄渺道人便知曉她並非凡人，倒像是來自妖界。而妖界之中，能有如此品相和法力者，非九尾銀狐一族莫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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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下之意很是晦澀，可洛洛卻聽懂了。
老道士這是在告訴她，他已經知道她是妖怪了。
世上有人有妖，人住在凡間，妖住在妖界。妖偶爾會因歷練出入凡間，天地為求平衡，賜予妖類妖法的同時，也一並賜予了人類道法。
人與妖之間，和諧相處千萬年，很大一部分功勞，是源於人類和妖族一起制定的《三界共處律》。
裏面規定頗多，光律條便有上千餘條，例如：不得自爆身份，不得擅用妖法，不得於人前顯露原形……
憶起《三界共處律》的個中細則，洛洛猶如被人當頭潑了盆冷水，之前的高傲勁兒一下子就沒了。
她不再我行我素，周身戾氣盡去，一下子變乖巧不說，連嗓音都變成了甜膩，指著陸青解釋道：“道長爺爺，我此番前來是找道士哥哥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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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嗯，采藥女！”洛洛連忙點頭附和，生怕暴露身份，惹麻煩上身。
眾人議論聲不斷，明顯不太相信“采藥女”這一說辭。眼前這女子徒手便可破除結界，可見功法深厚難測，區區山下一個采藥女，哪能有這麽厲害。
飄渺道人識破卻不戳破，笑著說道：“既是采藥女，來九道山尋我徒兒，又是為何？”
洛洛想了一會，實在想不出什麽冠冕堂皇的理由來，幹脆直說道：“我想讓道士哥哥做我的專用廚師，他做的烤雞，很美味！”
陸青：“……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三大長老：“……”
“可陸青已是我門下徒弟，做你的專用廚師，恐怕不便吧。”飄渺道人說道。
意會到洛洛前來並無惡意，他此刻只想早點送走眼前這尊瘟神。
“有何不便？”洛洛不解。
飄渺道人：“額……”
該如何向眼前這小妖解釋呢？
飄渺道人差點將胡須都給縷沒了，好一會兒才道：“九道山弟子自然是要常年住在山上的，若是做了你的廚師，你是山下的采藥女，陸青豈不是要隨你搬到山下去住了？”
“唔，有點道理……”洛洛一手支著下巴想了想，末了笑開，道：“那我不做采藥女了，我也要住在山上。”
飄渺道人暗驚，很快道：“山上除了道觀弟子，不留他人。”
“那簡單，你收我為徒好啦！”
“九道山不收女道士……”
“也簡單，你從今日起開始收不就得了。”洛洛應答如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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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道長爺爺，你的‘為難’，我懂！”洛洛扔下這句話後，歡笑著跑下了山。
大廳內的所有人，包括三大長老在內，你望望我，我望望你，無一人能夠明白剛才那奇女子最後“我懂”二字是什麽意思。
不過很快洛洛就用實際行動讓所有九道山的人都懂了。
第二日，天剛剛破曉，洛洛托著一個沈甸甸的紅色木箱又一次闖入了九道山。
這一次沒有結界可破，可九道山處處都是八卦玄陣，洛洛為了走近路，一不小心踩破了幾個，又一次惹得九道山上下雞飛狗跳。
陸青的右眼快要被跳瞎了。
三大長老連忙穿戴整齊，號召眾弟子再次聚集於正廳。
飄渺道人看著洛洛身後的木箱，眼皮也跟著跳了跳，不解問道：“小施主今日前來，又是所為何事？”
洛洛笑得意味深長，朝陸青拋了個媚眼之後，利落轉身，掀開木箱蓋子。
“嘩！”眾人齊齊爆音，看著木箱裏滿當當躺著的黃金，震驚得語無倫次。
“拜師嘛，總得有點誠意。”洛洛直起身子拍了拍手，道：“道長爺爺，這是我的拜師禮，如果覺得不夠，我再下山去搬，您不用客氣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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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洛見送禮被拒，站在原地看著滿箱的黃金，兀自發楞。
人間有句俗話說得好，禮多人不怪。昨夜洛洛在腦海中閃現的畫面中看到，在人間，不管是求學還是求官，通通都是需要送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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略微思忖，洛洛突然挺直了腰板，拍手道：“我懂了！”
話音剛落，洛洛又一次跑沒了身影。
飄渺道人驚恐望向二長老和三長老，不解問道：“她，她又懂了啥？”
二長老和三長老紛紛搖頭。
第三日，洛洛再一次不請自來。
這一次她沒有再帶什麽黃金，也沒破壞九道山什麽結界陣勢，可以說相當低調了。然而洛洛到達的時候，九道山的眾弟子像是料到她會再次出現一般，早已在大廳內恭候多時。
這樣正好，省去了她找人的麻煩。
眾目睽睽之下，她從懷中掏出一物，托於掌心，頓時正廳大亮。
眾人又是一片嘩然，看著洛洛掌心那朵閃閃發光的白花，個個稱奇。
“這是萬年雪蓮，健康之人吃上一口可延壽百年，垂死之人吃上一口亦可起死回生，是可遇不可求的世間聖物。”
“今日我將其作為拜師禮，送與道長爺爺，如何？”
洛洛一邊說，一邊笑瞇瞇地將萬年雪蓮遞在飄渺道人跟前。
人人都追求長生不老，道士也是凡人，她就不信，這株萬年雪蓮還收買不了眼前這個老道。
可事實就是如此殘酷，飄渺道人不但不收，反而像是有所準備一般，不再多費唇舌，直接從袖口中取出一個銅鈴。
銅鈴巴掌大小，周身皆是青銹，看上去已有許多年不曾用過了。
洛洛只將銅鈴看了一眼，當即大退一步。
是鎖妖鈴，乃是上古神器。雖不能傷妖分毫，但只要懂得鎖妖咒術之人，不論道法強弱，均能輕而易舉將妖收服其中。
飄渺道人看上去依舊慈眉善目，見洛洛面露懼色，笑著道：“小施主，切莫叫老道為難啊。”
又是‘為難’二字。
“分明是你們在為難我！”洛洛這一次真切地懂了，一時怒極，齜牙朝眾人嘶了一聲，瞳孔驟然增大，頭上的狐貍耳朵將顯不顯地拱起兩個小山包，隱約有化妖的跡象。
眾弟子又是連連卻步。
就在這時，站在人群中的陸青心裏莫名一緊，很快他便感覺體內洶湧澎湃，像是有兩個小人在相互拉扯一般，生生將他的靈魂都要撕成為兩半。
漫天的痛意襲來，他徹底失去意識，閉眼暈了過去。
周圍的道氣一時大盛，三大長老不約而同被震懾住，放眼望去，只見一道白煙從陸青頭頂冒出，在半空之中，結成了一道人影。
洛洛也跟著一楞，慢慢擡眸，只將白影望了一眼，頭上的兩個小山包便立馬頹了下去。
白影一出，以飄渺道人為首，眾道士齊齊跪了一地，整齊劃一尊稱了聲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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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影輕松一笑，不理眾人，直直飄到了洛洛的跟前。
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，輕聲叫了她一句：“洛洛。”
聲音很是沈穩。
洛洛楞楞地看著他，只覺喉間幹澀，有點說不出話來。
眼前的白影跟陸青長得很是相像，可給人的感覺，卻是那麽的不同。
她明明什麽都不記得了，偏偏不知為何，會覺得這道身影無比熟悉。像是某種本能一般，她並不願意在他面前化出原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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